旁觀者公寓
同穿白袍的手足
01 「她脾氣應該不錯吧?」 「嗯……非常。」 姊姊靠在牆壁上,看似漫不經心的問,而我盡量表現出不是在敷衍的樣子。 一直到過了三十歲,我才比較能好好的和姊姊說話。 她染了頭髮,在黑色的長捲髮上添加了一些顏色,夜間照明下的髮尾閃現怪異鵝黃,我腦中閃過IB4 IBUPROFEN的糖衣,那是會引起她過敏的藥物,對流著同源血液的我也有一樣的效果。 「不亞於我?」或許我的態度過於逼真,姊姊低聲的問,這一次,她的眼睛終於看向我了。 「可以這麼說,妳們都很好溝通。」對於她難得的窮追不捨,我只能片面的贊同,挑選了一個留有餘地的、最折衷的答案。 於是她把臉別開了。 「那很好。」姊姊看著下面的風景,聽不出難過,但也感覺不到開心。 好一段時間,我和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 我看她沒有要接續話題的意思,便靠著牆拿出香菸。 大概是聞到煙味,姊姊轉過頭來,我剛好熄掉打火機。 「被當成偶像崇拜的醫生,在醫院裡站三七步沒關係嗎?」姊姊笑著調侃我,卻也沒有阻止,她的手指輕輕地將頭髮勾往耳後,左手的無名指上有東西在閃。 許久未見的小把戲。 「頂樓沒有關係的。」我平靜回應。 「你剛才沒有說謊吧?」她突然問道。 「沒有。」我早已做好心理準備,刻意等到她移開視線才把菸灰抖掉,「真的假不了,已經交往半年了。」 「嗯…很好。」 她避開我的視線,看著開進急診室的車子微微笑了起來。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笑。 [TBC] |